【台岛众生相】“小三通”20年:金门乡亲叹“回家路远”

一衣带水情相牵

“黄金通道”奔涌动能

　　截至去年底，闽台“小三通”航线累计运送货物1917万吨。20年来，“小三通”货运从最初的1艘货船发展到如今的24艘，年货运量从14吨增长到近100万吨，货运方式也从个案运输发展到福州、厦门、泉州、湄洲湾港到金门、马祖、澎湖的12条不定期散杂货运航线。风从海上来。近年来，福建发挥面向台湾的前沿区位优势，不断扩大两岸合作，积极融入“一带一路”建设，打造对台货运首选地，推动货运产业和配套服务换代升级。以泉金航线为例。泉州、金门两地航程一小时，每周数十航次的对台小额贸易在两地常态化经营，货物品种亦逐步多样化，包括台湾的机械零配件、日用品、纺织制品等杂货，以及中华鳖卵、冻秋刀鱼、槟榔等农产品食品。如今，泉州已成为大陆最大的对台小额贸易进境口岸。与此同时，厦金航线也成为大陆进口台湾水果最主要的依托。

　　2008年，“小三通”首次实现散装轮运载冷藏集装箱台湾水果抵厦，随后，首批台中直航台湾水果登陆厦门，海上运输时间由7天缩至22小时，厦门的台湾水果货运量实现跨步式飞跃。在旅游方面，“小三通”成为大陆民众赴金门、马祖，或由金马转赴台湾旅游的便捷通道，为台湾同胞带去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以金门为例。自2001年开通以来，“小三通”成为金门农特产品、高粱酒产业之外不可或缺的“第三产业”，人流、物流的集聚带动观光、住宿、餐饮以及船舶运输、港口仓储、物流等行业快速发展，影响当地成千上万人的生计。“‘小三通’切实方便了两岸经贸往来，尤其为金马澎地区同胞带去了实实在在的福祉，成为名副其实的两岸经贸往来‘黄金线’。”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副院长张文生说。

“民生航线”往来繁忙

　　“我们今早从台北飞马祖，赶上马祖到黄岐的客轮，不到半天就回到福州。”台胞刘玉林每年都会带女儿回福州老家探亲，她点赞海运直航“非常便利，码头工作人员服务也非常好”。在她的记忆里，“小三通”还未开通时，回老家先坐飞机到台湾，然后到香港转机，前后花几天时间；2001年“两马”（马尾—马祖）航线开通，要先从马祖坐船到马尾，再转汽车回家，需三四个小时；2015年“黄马”航线开通后，她回家只要20多分钟，“就像坐公交车一样方便”。元翔（厦门）海岸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吴金狮告诉记者，“除服务两岸民众春节出行外，‘小三通’在两岸交流交往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2001年开通以来客流量不断增长，为两岸往来架起最便捷的通道。”他表示，“小三通”为“大三通”提供了很好的经验积累，促进了两岸文化、教育、体育、宗教等交流活动，为实现两岸全面“三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所在的公司主营厦门五通客运码头旅客服务运输工作，目前是福建“小三通”重要组织部分，已成为海峡两岸往来最重要和最方便快捷的通道。

　　20年来，“小三通”航线不仅在推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中作出贡献，而且已成为两岸融合发展的品牌、闽台交流交往的优势，被誉为两岸“通的桥梁、连的结点、合的纽带”。为保障“小三通”航线稳定运营，福建全省上下做了大量的工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进行海港、空港、航道、道路等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升级“小三通”客运码头，打造日趋完善的海空口岸和陆路交通网络；不断改革口岸管理体制，为两岸直航创造高效、便捷、安全的良好环境；福州、厦门、泉州等地不断完善台胞落地办证、签注设施等，为台胞通关入境提供便利……截至目前，闽台已开通运营4条“小三通”客运班轮航线，包括马尾—马祖、厦门—金门、泉州—金门以及连江黄岐—马祖白沙客运航线，福建作为两岸往来主通道、主枢纽的地位确立。

“金色名片”永不褪色

　　盈盈一水情相牵，条条航线融两岸。二十载运营，“小三通”已成为两岸经济文化交流的“金色名片”。20年来，无论是台胞谒祖寻根，还是台商投资旅游，“小三通”都成为多数台胞的出行首选，推动厦金、榕马、泉金等地形成“一日生活圈”。同时，“一票到底”“行李直挂”等“小三通”特色服务，也为台湾同胞的生活带去了实实在在的便利，福建许多物美价廉的日常生活用品、农副产品和建筑材料由此输入金马澎地区，助力当地克服资源瓶颈，满足了离岛民众生产生活所需。2019年，福建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福建省运输结构调整工作实施方案》，提出将加快建设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深化闽台航运物流合作。具体包括推进闽台两岸物流通道建设，拓展闽台海上货运航线；积极发展对台海运快件业务，发挥厦门、平潭两岸海运快件试点城市作用，加快建设平潭对台邮件处理中心、京东厦门分拨中心、福州邮件处理中心等闽台快递基础设施项目；巩固发展客滚运输，促进闽台车辆通过滚装航线互通行驶等方面。

　　昔日的试验田，如今的新高地。奏响闽台经济文化交流“大合唱”，为区域协调发展注入更多“催化剂”。在《福建省复制推广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成熟经验做法实施方案》中，福建将巩固台北快轮航线、对台直航闽台客货滚装、“小三通”，利用台湾台北港、桃园机场及其配套公共仓及监管中心等冗余国际物流资源，发展吸引两岸或经台贸易货物、跨境海运快件从福州、平潭、厦门中转；鼓励专业货运航空公司延伸、增加对台航班；支持跨境电商快速船运航线发展，以“包船”形式拓展闽台跨境电商快速通道。“我每半个月就来回一次，都是通过‘小三通’，很方便。”在台商陈信一看来，随着“小三通”发展，台胞从金门到厦门买房、问诊、会友、购物；厦门民众到金门骑行、买菜刀、住民宿、畅饮金门高粱，“厦金一日生活圈”越来越热络。

累计运送旅客超2208万人次

台胞在厦门五通客运码头准备检票登船。 （摄于2019年6月3日）

　　到今年1月2日，“小三通”开通已满20年。截至目前，闽台4条“小三通”航线累计完成225413航次，累计运送两岸旅客超过2208万人次。其中，厦金航线累计运送旅客突破1981万人次，泉金航线累计运送旅客突破139万人次，两马航线累计运送旅客近66万人次，黄岐马祖航线累计运送旅客达19万多人次。

　　2001年1月2日，507名马祖民众乘坐“台马轮”从马祖福澳港直航福州马尾港，“两马航线”正式开通。同日，179名金门民众乘坐“太武号”、“浯江号”客轮，从金门料罗港直航厦门和平码头，“厦金航线”首次通航。这是马祖、金门52年来首次直航祖国大陆，“小三通”海上客运航线正式破冰，从此拉开了闽台人员直接往来的序幕。经过20年发展，目前福建已开通运营4条“小三通”客运班轮航线，包括马尾—马祖、厦门—金门、泉州—金门以及连江黄岐—马祖白沙客运航线，福建作为两岸往来主通道、主枢纽的地位确立。

　　在客运量方面，20年来，“小三通”客运从3艘客船发展到14艘;年客运量从早期的2.4万人次，增长到超过200万人次;客运方式也从初期的不定期运输，发展到开通四条定期客运班轮航线，每天50航次。 在货运量方面，闽台“小三通”航线累计运送货物1917万吨。20年来，“小三通”货运从最初的1艘货船发展到如今的24艘，年货运量从14吨增长到近100万吨。

金门百业萧条

　　针对蔡英文元旦谈话，前金门县长李炷烽2日受访时表示，所有的讲话都只是参考而已，行动才是重要的，讲得天花乱坠不如拿出具体行动，金门所有生机是因为金厦小三通，暂停后百业萧条、生计奄奄一息。从历史来看，老百姓的肚子最重要，肚子饱子政府的政权都很稳固。至于莱猪进口，李炷烽说，金门猪肉供应不足，势必从台湾购买，金门乡亲也很担忧检测能量根本不够，只能用以前面对战争的心情去面对，十足的无奈，这就是金门人一直以来的宿命，我们没办法做自己的主人，这很无奈。

　　2001年1月2日，第一艘从金门发出的船驶进了厦门的港口，打破52年两岸互不往来局面，让两岸经贸交流由暗转明，直到2020年因新冠疫情，台湾基于防疫原因，自2月10日暂停小三通客运直航航线及航班，迄今已近一年未复航。在小三通20周年，新党举办纪念记者会，邀请吴成典、李炷烽、郑龙水、前新北市议员金介寿等人与会。李炷烽表示，蔡英文所有的讲话都只是参考而已，行动才是重要的，每个人看法都不同，讲得天花乱坠不如拿出具体行动，可以做十分就做十分，不要有十分的力量却连一分都不做，这不负责任。李炷烽指出，金门所有生机是因为金厦小三通，这20年来进出旅次达2000万人次，没有这样的进出进门可以说是百业萧条，生计几乎奄奄一息，“中央政府”有什么感受他不是非常了解，希望主政者将心比心，老百姓的肚子最重要，肚子饱了、生活好了、社会安定了，政府的政权就会很稳固，历史以来都是如此，“肚子饿一天、一个月、一年，黄巢之乱就会产生”。

金门忧重启遥遥无期

“小三通”中断后的厦门五通客运码头。 （摄于2021年1月6日）

　　1月2日，是两岸“小三通”（福建沿海地区与金马澎海上直接往来）20周年的日子。但是，民进党当局从去年2月至今一直单方面关闭“小三通”，严重影响了两岸人员往来和各领域交流，也给台湾同胞往返两岸平添许多困难和障碍。台湾《联合报》1月3日发表题为《“小三通”20年 金门忧重启遥遥无期》的报道指出，金门当地许多民众担心，除了疫情，低迷的两岸关系氛围会让“小三通”的重启遥遥无期。报道称，中国国民党籍民代陈玉珍受访时表示，一个多月前有几千名金门民众写陈情书，表达希望“小三通”能开放的立场。她函转给台当局，但台当局的回应是要等到疫情稳定后再做考虑。陈玉珍指出，蔡英文去年的谈话都表示希望两岸能够交流，但民进党当局所作所为，又与讲的话背道而驰。厦门台商协会会长吴家莹表示，“小三通”对两岸交流具有正面意义，代表两岸融合发展，也对金门经济发展至关重要。20年来，“小三通”已成金门经济的重要命脉。吴家莹说，台青与台湾高管借由“小三通”往来，从厦门到金门只要25分钟，再到台湾只要一小时。对金门民众而言，现在要从大陆回到金门，需先到台湾隔离，绕好大一圈，“回家的路实在太远”。下个月，将迎来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春节，而“小三通”暂停将达一年。吴家莹呼吁台当局拿出更积极的政策。

　　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近日表示，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台商台胞都希望能够顺顺利利返乡过节、阖家团圆。对他们的心愿，我们感同身受、高度重视。我们将统筹考虑疫情防控和台胞返乡需求，尽最大努力为台商台胞返乡过年提供积极保障。但解决这个问题，也需要台湾方面的配合。厦门大学台湾研究中心副主任唐永红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20年来，“小三通”已成为两岸民众之间往来不可或缺的渠道，在两岸有效防控疫情的背景下，宜优先考虑开通。唐永红表示，“小三通”在两岸关系发展中发挥着巨大作用，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为“小三通”地区及其周边地区人民之间的交流往来与生产生活提供便利；二是为台湾岛内民众到大陆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交通通道，省时、省力、省钱；三是为两岸小额贸易的开展提供了便捷且便宜的通道；四是客观上为两岸“大三通”的开启提供了良好的试验示范，间接促进了2008年两岸全面直接双向“大三通”的实现。唐永红表示，去年民进党当局借疫情暂停了“小三通”，海峡两岸因此少了一个重要的交流往来通道。首当其冲的就是“小三通”地区民众往来、两岸生产生活的便利性。其次，也显著影响到两岸小额贸易民众的商业利益和金门马祖的经济发展。再者，提高了台湾民众往来大陆的出行成本。唐永红说，金马民众在福建地区多有置产，交通的中断也影响到他们在房产经营等方面的便利性与收入。因此，重启“小三通”成为两岸同胞特别是金马乡亲的热切期盼。

台胞盼尽快复航

“小三通”暂缓冲击台湾观光业。（图片来源：台湾“中时电子报”）

　　“‘小三通’对金门经济发展至关重要，20年来已成金门经济重要命脉。”在福州列席福建省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的厦门市台商投资企业协会会长吴家莹25日向记者表示，“‘小三通’尽快复航是许多台胞的期望。” 今年是两岸“小三通”(即福建沿海地区与金门、马祖、澎湖地区的海上直接往来)开通20周年。然而，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两岸“小三通”自去年2月起停航已近一年，给两岸人员往来和各领域交流，尤其是台湾同胞往返两岸，带来许多不便。吴家莹说，“下个月将迎来春节，‘小三通’暂停已将近一年，对金门民众而言，现在要从大陆回到金门，需先到台湾本岛隔离，绕好大一圈。”

　　在此次福建省政协会议上，福建省政协台联界别委员、平潭综合实验区经济发展局局长林润接受记者采访时建议，在常态化疫情防控的基础上，尽快恢复“小三通”航线，并解决现有“台北快轮”和“小三通”船舶不能满足运力需求问题。过去，“海峡号”“丽娜轮”“台北快轮”三船齐开、客货并行，平潭在大陆率先实现至台湾本岛北、中、南海上航线“全覆盖”，为两岸人货往来搭起“黄金通道”。去年2月以来，“海峡号”“丽娜轮”也被叫停。林润说，这给两岸人员往来，尤其是台湾同胞往返平潭和台湾本岛，造成诸多不便，也大大增加了他们的交通成本。“台北快轮”是平潭首艘往返台北港的高速滚装货轮，总吨位1.8万吨，去年10月起由原来一周三个航次加密为四个航次。“即使在每趟都满载的情况下，运力还是不能满足目前两岸贸易的需求。”林润说，很多台湾居民习惯从大陆购买日用品，希望“海峡号”“丽娜轮”能先恢复货运，满足民众生活需求。

　　除了恢复“小三通”航线，也有福建省政协委员建议增开对台海上直航。福建省政协特邀(一)界别委员、莆田市湄洲岛国家旅游度假区党工委书记林韶雯建议，利用湄洲岛现有码头，推动对台海上直航。湄洲岛距台湾台中港72海里，是“海上和平女神”妈祖的故乡和祖庙所在地，每年前来谒祖朝圣、观光旅游的台湾乡亲超30万人次。“台湾信众进香有规模化、团队性、传统阵头多的特点，推动湄洲岛对台海上直航，可以便利台湾乡亲常态化直航湄洲谒祖进香。”林韶雯说。福建省政协特邀(一)界别委员、莆田市政协主席周青松也建议，支持湄洲岛利用现有码头对台常态化直航，并加强对湄洲岛妈祖文化的保护和利用。

“小三通”停航一年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厦门长庚医院中医科的金门籍医师张阳杨对这句诗有了切身体会。2021年2月7日是他从金门回到厦门满一年的日子。当天，他踏上位于厦门翔安区东南沿海的小嶝岛，眺望近在1600米外的金门，隔海给父母打了个视频电话。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正在金门探亲的张阳杨去年2月7日就搭乘厦金航线班轮回到医院投入“后方战疫”。“没想到过了几天‘小三通’就暂时关闭了，到现在我已经一年没回家了，真是觉得很想家。”张阳杨说。去年2月10日起，两岸“小三通”航线暂时关闭，一年时间过去，不少金门同胞感叹“通途变天堑，如今回家的路实在太远”。张阳杨在2009年通过厦金航线到厦门大学读书，此后几乎每年都要往返厦金之间十余次，眼看着“小三通”航线越来越密，乘客越来越多。“我很多同学到台北、高雄读大学，他们从一开始对厦门比较陌生，到后来经常经由厦金航线来找我喝杯咖啡，吃顿饭，叙叙旧，再回去上班，大家真正生活在‘厦金生活圈’里。”张阳杨说，如今金门民众若要从大陆回金门，需先到台湾本岛隔离，实在太远。除夕将至，今年是张阳杨第一次留在厦门过春节。他计划和女朋友一起吃饭，再约上几位台湾青年朋友小聚。“非常渴望今年‘小三通’能复航，希望两岸往来早日恢复到疫情前的日常。”他说。

　　到今年1月，“小三通”开通已满20年。截至目前，泉州-金门、厦门-金门、马尾琅岐-马祖、连江黃岐—马祖4条闽台“小三通”海上航线累计完成225413航次，成为两岸间最快捷、繁忙的“黄金水道”，推动厦金、泉金、榕马等地形成“一日生活圈”。泉州台资企业协会石狮分会常务副会长、布拉格音乐教育机构董事长潘春鸣，过去就经常早上搭乘厦金航线或泉金航线回金门办事，下午搭最后一班船回来。“我几乎每个月都要往返一到两次，经常会在船上遇到朋友，会觉得很惊喜。”潘春鸣对“小三通”航线感情颇深。“去年突然隔开了，到现在也没恢复，我们都很无奈。”潘春鸣告诉记者，在大陆工作、生活的很多金门乡亲曾联合呼吁先行恢复厦金、泉金航线，但进展缓慢。对于在大陆经商的乡亲来讲，如今往返阻碍太大了，承担不起时间成本，只能选择和亲人暂不见面。今年，潘春鸣一家也响应倡议留在石狮过年。“福建省金门同胞联谊会经常会给我们关心、慰问，这个春节觉得很温暖。”他说。福建工程学院金门籍教授王建邦去年上半年一直在台湾通过网络给学生们上课。去年8月，他搭乘厦航两岸航班飞抵厦门，隔离14天后回到福州居家观察了一周。“中间其实很波折。”王建邦说，他过去需要频繁往来两岸，有时从平潭搭乘对台直航班轮到台湾本岛做少数民族研究，有时从厦金航线回金门看望父母。“希望‘小三通’和对台海上直航都能尽快恢复，不然给我们往返两岸真的添了很多困难和障碍。”他说。

（根据新华网、中国新闻网、台海网、中国水运报、福建日报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