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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疫情爆发 民进党当局走入“治理危机”

柳金财

柳金财,台湾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助理教授。

    作者 柳金财(台湾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助理教授)

    根据近日TPOC台湾议题研究中心分析,民进党当局续任后第一年施政陷入诸多困境,负面声量520达到高峰,其施政满意度及支持度相对于续任初期民意下降10-20%。然而,从2020年12月进口美国“莱猪”议题,已引发民进党与民间团体、泛蓝政党对立、冲突及台当局与地方在法律争论,至今半年期间又陆续发生“藻礁公投”成案、发生死亡人数史上次多的台铁交通意外事故、74年来最严重旱灾、连续多次停电风波,以及《经济学人》指称台湾为“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等,民进党施政已从治理“困境”转向治理“危机”。

    5月中旬疫情爆发前,“台湾民意基金会”于4月27日公布民调,蔡英文的声望居高不下,仍获54%支持;有16.7%非常赞同其处理政务的方式,有37.7%还算赞同,16.3%不太赞同,13.6%一点也不赞同。“2021《远见》政经情势暨台当局第二任期就职周年满意度调查”于4月29到5月3日进行,结果显示民众对蔡英文满意度为55.3%,不满意度为31.1%。前述“台湾民意基金会”及《远见》调查皆是在疫情未升高前调查,基本上民众对台当局的满意度及支持度超过半数以上。

    然5月中旬后疫情爆发几近失控后,民进党虽声称“超前部署”,但疫情爆发时却显出束手无策,复因同时缺水、缺电、缺疫苗等交缠肇成,重挫公众对台当局施政的信心及支持度。尤其近来以双北两市确诊案例最多,且几乎所有县市皆有确诊病患。面对疫情升温,双北两市已宣布高中以下学生停止上课至5月28日。许多县市提升至第三级防疫警戒,实施包括关闭休闲娱乐场所等作为,严格规定须戴口罩、不依规定偷偷营业者直接开罚。此后随疫情不断升温,全台学生不到校上课采取视讯教学亦从6月8日延至14日,甚至许多大学宣布远程上课至本学期末。值得关注是,疫情期间民进党当局与泛蓝白执政地方如何互动,及影响疫情治理。

    首先,疫苗购买权归属台当局或地方之争论,民进党当局试图掌握主导权,白色力量及蓝营执政地方也试图抢夺防疫话语权,包括金门及南投皆公开建议向大陆采购疫苗。台卫福部门主管陈时中也曾在台湾立法机构表明,“只要合乎法规,地方政府可自行采购疫苗”,为解决疫苗欠缺问题另辟蹊径。然数日后改口为避免混乱,“疫苗仍由台当局统一采购”,民进党当局试图将防疫权“集中化”,而地方则试图将防控权“分散化”,形成疫情防控治理“集中化”与“分散化”、“单一中心”与“多元中心”论争。

    然若疫苗采购交给地方,势将面临若干问题。采购数额涉及经费预算庞大,恐非各县市政府财政所能负担。招标程序必须符合相关程序,县市政府联合或各自采购,其运送及分配、接种,其时程恐缓不济急。台卫福部门既已公开再将疫苗采购权限收回,就应尽速将“已宣称”购得疫苗,尽速运送回台及展开快速注射,最晚六月底前将有分配的AZ疫苗抵台;向美采购的莫德纳疫苗,也有部分预计在六月抵台。

    但这段时程离今尚有3、40日,若疫情持续攀升,恐有缓不济急作用。基于安全和解封需求,只完成二期临床实验的本土疫苗应当作备援。应须比照国际疫苗标准,设法完成三期临床实验。然无庸置疑,由于注射疫苗比例偏低,也导致台湾疫情防控绩效难以保持,造成防疫突破口导致疫情持续延烧,此不利于台湾民众对民进党当局绩效之评价。

    其次,双北疫情大爆发,台湾民众党与国民党籍市长形成隐性政治联盟,在防疫政策上采取一致性行动,颇有“地方包围台当局”态势。例如台北市长柯文哲下令医护人员皆须接种;国民党新北市长侯友宜也要求医护施打疫苗,然缺乏疫苗注射率仅42.7%,请求民进党当局尽速采购疫苗,解决第一线医护人员需要,且要针对第二类救护人员、第三类防疫旅馆、防疫出租车司机等进行疫苗施打。

    此外,侯友宜高唱“该封城就封城”、提“准四级部署”、建方舱医院。然疫情指挥官陈时中则响应强调,目前尚无升第四级必要。这显示出“台当局”(条条)与“地方层级”(块块),在疫情防控治理政策进行竞争,地方试图抢夺疫情防控主导权。值得关注是,柯、侯在防疫治理组成联盟,采取集体一致性共同抗疫措施,颇有“地方包围台当局”分庭抗礼之意涵。

    复次,台当局疫情中心与地方间出现防疫主导权争夺战。柯侯在疫情爆发后紧密携手合作,热线沟通抢在疫情指挥中心之先,以一致性行动共同宣布高中职以下停课,且更主张需要快筛,这与陈时中唱反调、政策意见分歧。疫情指挥中心则宣布往后每天早上加开记者会,澄清假消息及公布与各县市行政单位的会议结果为主要沟通内容,形成“民进党当局”与“蓝白地方”互抢防疫话语权。

    泛蓝阵营质疑民进党执政下,台湾社会缺乏普筛、储备疫苗、管控检疫旅馆、严格检疫入境关口、强大的网络防疫工程、充足医护人员、足够病床,难以有效治理防控疫情。在泛蓝与白色联盟阵线联合下,俨然地方诸侯形成“另一防疫指挥中心”已悄然迅速成立,强力取代被媒体批评为“只会开记者会”的指挥中心,新防疫指挥中心成员有台北市长柯文哲、新北市长侯友宜、台中市长卢秀燕、宜兰县长林姿妙、彰化县长王惠美等蓝营县市首长,这些地方领导以其快速行动、务实敏捷决策整合资源,防控疫情避免更为严峻发展。这就形成蓝白地方执政联盟与民进党执政之政策冲突。

    最后,蓝白地方执政的政治声量高于绿地方执政联盟,凸显蓝绿地方执政绩效差异性。根据网络媒体《NOWnews》针对投票时间为5月19日至25日期间进行民调,响应“台湾防疫警戒升三级!全台各县市首长中,你觉得谁的防疫表现最好?”结果显示,截至23日12点,结果显示侯友宜24.19%排名第一;柯文哲17.52%排名第二;第三名则是台中市长卢秀燕(16.53%);第四为云林县长张丽善(13.02%)、第五彰化县长王惠美(10.24%)、第六宜兰县长林姿妙(8.55%)。

    反观民进党籍县市首长治理疫情绩效及角色并未凸显,依序分别是高雄市长陈其迈(3.79%)、桃园市长郑文灿(1.59%)、台南市长黄伟哲(1.33%)、新竹市长林智坚(1.2%)、其他(1.09%)、基隆市长林右昌(0.94%)。在此波崛起疫情中治理角色,民进党籍地方首长未能展现卓越领导及治理能力,此实不利于2022年台湾地方县市长选举。

    这显示台湾民众对民进党当局防控的支持、满意及信心有逐渐下降趋势。若这波肆虐之疫情可逐渐缓解,或可挽救民进党逐渐失去民意支持;然持续严重恶化,不仅会降低民众对民进党政府信任与支持,恐冲击其在2022年即将来临的台湾地方选举选情及2024年台湾地区领导人及“立委”选举。台湾民众对蔡英文执政满意度及信任度呈现明显陡降现象,且对其未来施政不具信心超过半数,大于具信心。

    反观台湾民众党、国民党地方执政领导,纷纷展现其治理疫情魄力,有别于民进党当局的执行力,此种防疫治理之政治学意涵犹如选举作战,各地方对本土疫情大作战,可谓是2022年台湾地方选战之缩影;甚至是2024年“大选”前哨战,包括台湾民众党主席柯文哲、新北市长侯友宜及民进党籍桃园市长郑文灿,皆试图在防疫治理绩效取得傲人成绩,藉以展现卓越领导力,以争取治理绩效极大化,从而达成政治利益极大化目标,以利更高政治职位之升迁及转换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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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邱梦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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