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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秩序,不要试图控制一切,适度混乱才是最好的

华夏经纬网 > 文化 > 悦读      2022-06-21 18:22:47

  [前言]

  超越秩序,不要试图控制一切,适度混乱才是最好的

  2020年2月5日,我在莫斯科的一间重症监护室里醒来,发现自己被一根近2米长的绳索绑在床上,因为在无意识状态下,我曾经激动地试图拔掉手臂上的输液管并离开重症监护室。我困惑又沮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都是说着外语的人,女儿米凯拉和女婿安德雷也不见踪影。允许探视的时间很短,他们无法在我醒来时陪在身边。

  我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愤怒,因此在几个小时后,冲着来探望的女儿发了火。我感到自己被背叛了,但这和事实完全相反。在异国他乡求医问药面临着许多生活起居问题,而家人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满足我各方面的需求。我对来这里之前的几个星期没有任何记忆,再往前也只是依稀记得12月中旬自己曾在多伦多住院。回顾2019年最初的日子,我少有的能回忆起的事情之一就是写这本书。

  一个难关之后是另一个难关

  在我写作《人生十二法则2》期间,家人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严重的疾病。这些情况广受舆论关注,也因此有必要详细说明一下。

  首先是女儿。2019年1月,她不得不找外科医生更换她大约10 年前植入的人造脚踝,因为这个装置的使用情况并不理想,给她带来了严重的疼痛和行动障碍,最终几乎失效。我在瑞士苏黎世的一家医院待了一个星期,陪她做完手术并度过了最初的恢复期。

  接着是妻子。3月初,妻子塔米在多伦多做了个常规手术,治疗一种常见且不难治疗的肾脏癌。那次手术切除了她三分之一的肾脏,但术后一个半月我们才发现她其实患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恶性肿瘤,一年内的死亡率接近100%。两周后,医生切除了塔米剩余的三分之二肾脏,以及很大一部分的腹腔淋巴系统。手术似乎阻止了癌症的蔓延,却导致她受损的淋巴系统产生每天多达4 升的体液渗漏。这种情况被称为乳糜性腹水,其危险性堪比之前的癌症。我们前往美国费城求助于一个医疗团队,在注射了本来是用于增强磁共振成像的罂粟籽油染色剂之后的第4 天,塔米的体液渗漏完全停止了。

  这个好转刚好发生在我们结婚30周年纪念日那一天。塔米恢复得很快,后来各方面情况都证明她已经痊愈。这个结果既证明了我们的幸运,又证明了她令人钦佩的力量和勇气。

  最后是我。在上述一切发生的同时,我的健康状况也每况愈下。我曾在2017 年初开始服用抗焦虑药物,因为2016年圣诞节期间我吃的某些食物可能引起了一些自身免疫反应A,我对食物的反应给我带来了持续的急性焦虑,而且无论盖多少毯子都觉得浑身冰冷。此外,我差不多完全失眠,血压也急剧下降,以至于每当我想站起来时都几乎晕厥,也只能蹲下好几次。医生给我开了一种苯二氮?类药物和一些安眠药,安眠药我只吃了几次,因为包括失眠在内的糟糕症状几乎立刻被苯二氮?类药物治疗完全根除。我继续服用了整整三年的苯二氮?类药物,因为此间我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从一个不知名的大学教授和临床咨询师变成了一个生活跌宕起伏的公众人物,也因为我认为苯二氮?类药物像宣传的那样是对人体没有太大副作用的。

  然而,当妻子在2019年3月开始对抗病魔时,我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我的焦虑在女儿入院接受手术的过程中激增,因此我让家庭医生给我增加了苯二氮?类药物的剂量,以避免焦虑问题干扰我和家人。遗憾的是,剂量调整后我的负面情绪显著增加了。这时候我们正在应对妻子的第二次手术和并发症,我以为这才是焦虑加剧的根源,于是再次提出增加剂量,但焦虑还是进一步增加了。我以为是困扰自己多年的抑郁症倾向复发了,后来才诊断出,问题出在我对苯二氮?类药物的逆向反应。于是我在5月完全停用了苯二氮?类药物,并在一位精神科医生的建议下开始一周两次服用氯胺酮。

  这是一种非常规的麻醉剂,在有些情况下会对抑郁症迅速产生疗效。但是它给我带来的除了两次持续90分钟之久的地狱之旅、强烈的内疚和深入骨髓的羞耻情绪,没有一点积极疗效。

  第二次使用氯胺酮之后的几天,我产生了急性苯二氮?类药物戒断反应。这种反应痛苦难忍,导致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带来了医学上称为静坐不能的难以抑制的坐立不安、铺天盖地的自毁欲,以及快乐感的完全丧失。一位医生朋友向我指出突然戒断苯二氮?类药物的危险,于是我又重新开始服用较小剂量的苯二氮?类药物,大多数症状就此得到了缓解。为了对付剩余的问题,我开始服用一种曾经对我有用的抗抑郁药物。然而这种药物却导致我疲惫不堪,每天需要多睡4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同时也让我的食欲增加了两三倍。当妻子还处于严重的疾病中时,我的身心问题是个很大的麻烦。

  在经历了大约3个月严重的焦虑、失眠、食欲过盛和令人抓狂的静坐不能之后,我去了一家声称专门进行苯二氮?类药物快速戒断治疗的美国诊所。尽管那里的精神科医生都尽了力,也仅能缓慢地降低我所需的苯二氮?类药物剂量以及那些无法控制的负面症状。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那里住了院,从8月中旬妻子术后并发症康复之后的几天开始,一直到11月末。当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的我回到多伦多的家中时,静坐不能已经严重到让我几乎完全无法以任何姿势平静地坐下或休息一小会儿了。12月,我住进了本地的一家医院,再次有意识时我就已经在莫斯科了。后来我才知道,米凯拉和安德雷在2020年1月初把我带离了多伦多的医院,因为他们认为我在那里接受的治疗弊大于利,而我在了解详情之后也完全同意这个判断。

  我在俄罗斯恢复意识之后发现自己的情况很复杂,因为我在加拿大时患上了双肺炎,但这个病在我进入莫斯科的重症监护室之前并没有被发现和治疗。不过去莫斯科主要是为了用一种在北美不为人知或被认为太过危险的方法戒断苯二氮?类药物。由于我完全无法承受苯二氮?类药物剂量降低带来的症状,医生让我进入了人工昏迷状态,这样我就可以在最糟糕的戒断症状来临时保持无意识状态。这个过程从1月5日开始,我在一台呼吸调节机器中躺了9天。1月14日,麻醉和气管插管被拔掉,我醒过来了几个小时,并且告诉米凯拉我不再有静坐不能,不过我完全不记得这一段。

  1月23日,我被转到了另一间专门进行神经康复治疗的重症监护室,记得我26 日醒过来了一阵子,然后就是2月5日的完全清醒。这10天我经历了一段真实且强烈的谵妄,在这之后,我搬到了莫斯科郊外一个比较温馨的康复中心。在那里,我不得不重新学习如何走路、上下楼梯、扣扣子、躺上床和把手放在电脑上打字。我没法看清事物,更准确地说是不知道如何让四肢和看到的东西进行互动。几周之后,当我在感知和协调上的障碍减轻后,米凯拉、安德雷和他们的孩子与我一起迁到了佛罗里达。在经历了莫斯科寒冷灰暗的冬日之后,我们急需在阳光下度过一段安宁的休养时光。此后不久,新冠肺炎疫情就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引发恐慌。

  在佛罗里达,我试着戒掉了莫斯科诊所开的药,不过左手和左脚的肌肉开始有麻木和颤抖的症状,前额也是,同时伴随癫痫症状和严重的焦虑。这些症状都随着药物摄入量的减少而明显增加,大约两个月后,我的用药又恢复到了最初在俄罗斯使用的剂量。这是一次实打实的失败,因为一开始打算减药的乐观动力被打破,我又回到了之前付出沉重代价试图摆脱的药物依赖状态。幸好这期间有家人和朋友陪伴,他们的陪伴让我在愈发难以忍受这些的时候有动力继续坚持下去。5月底,我离开俄罗斯已经有3个月了,情况显然在恶化,继续依靠亲友不是长久之计,对他们来说也不公平。米凯拉和安德雷联系到了塞尔维亚的一家医院,它可以用一种新疗法来戒断苯二氮?类药物。塞尔维亚因为疫情关闭了边境,允许入境两天后他们就安排行程将我带了过去。

  (本文为现象级畅销书《人生十二法则》作者乔丹·彼得森的全新力作《人生十二法则2》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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