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我军武器装备严重匮乏,老一辈兵工人集智攻关,自制出很多战场上好用、管用的武器装备,在战斗中屡建奇功,让前线官兵爱不释手。
胶片变火药
“新式药包呱呱叫,连续发射效率高,又安全又可靠,命中目标效率高,炸得敌人哇哇叫……”抗战时期,前线部队迫击炮手自编了这么一段顺口溜。官兵们口中的“新式药包”,是我军兵工厂用废电影胶片制成的炮弹发射药。
战争初期,兵工厂时常要转移阵地,物资运输线也遭到重重封锁。面对困境,官兵们一开始用黑火药制成迫击炮发射药。虽然这种火药解决了前线急需,但也暴露出发射距离近、命中率偏低、发射后残渣多等问题,官兵们常说:“八二炮真奇妙,打不响往外倒,倒不好,连人带炮全报销。”
为解决这一难题,时任兵工厂军工处处长李仲麟发动广大群众,找寻农村自然环境中存在的硝为原料制造火药,但始终供不应求。
黄桥决战前一天,李仲麟拿着两个损坏的乒乓球来到兵工厂装弹班,提出自己的看法:“乒乓球的原料是硝化纤维,理论上可以代替无烟药,我们可以试验一下。”
工人们深受启发,纷纷发表见解——
“乒乓球做发射药想法不错,但原材料不多,加工也比较困难。”
“废电影胶片属于硝化棉,不仅量大廉价,加工还相对简单。”
说干就干。兵工厂马上联系前线作战部队,从敌占区捡拾废电影胶片,再穿越敌封锁线运送到后方兵工厂。
试制初期,工人们将胶片剪成条状,放在火上燃烧,由于氧化银的作用,始终无法制成。于是,他们在烧开的水中加入石碱,放入胶片,待胶片表面的胶浮起后擦净晾干,再将脱胶的胶片卷成螺纹状,放在两个铁滚子中间,用人力挤压碾碎。没有任何烘干设备,他们就晴天用太阳晒,阴天用土炕烤。
经过反复试验,工人们最终确定“除氧化银、挤压、粉碎、烘干、过筛”的生产工序,把废电影胶片发射药搞了出来。
到1947年底,华中地区生产的八二炮等迫击炮弹,弹体尾管使用黑火药,其余发射药均由废电影胶片制成,这也就有了文章开头战士自编的顺口溜。
仿制“小臼炮”
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陈列着一种仿制日制掷弹筒的单兵小炮,它是50毫米掷弹筒,官兵们亲切称之为“小臼炮”。
为何要仿制敌军装备呢?原来,日军与我军近距离作战时,使用了一种掷弹筒,给我军官兵造成不少伤亡,使我们的近战优势无法充分发挥。1940年的一天,彭德怀与时任军工部部长刘鼎共同商讨对策,二人一致认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有技术资料、样品尚未到位,刘鼎凭着兵器制造经验,草绘了掷弹筒示意图。不久后的百团大战,我军成功缴获了大量日制掷弹筒,兵工厂这才开始正式投产。
试制掷弹筒,兵工厂面临优质钢材短缺的难题。工人们把目光投向铁路钢轨,他们通过破袭敌占区的铁路交通线,获得用来制造掷弹筒的钢材。经过高温加热、反复锻打,一段段钢轨被锻造成炮筒毛坯。
原材料问题解决了,缺乏加工膛线设备又成为“拦路虎”。刘鼎与技术骨干共同研究,舍弃了掷弹筒原有的膛线设计,将其改为滑膛炮筒。为保证射击精度和距离,他们还延长炮筒长度、增加筒壁厚度。
自制“小臼炮”,工人们也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一次试验,刘鼎要亲自拉引火线,可射手魏振祥将他推到身后,主动上前操作。不幸的是,试验发生炸膛事故,魏振祥的右臂被炸断。
1941年初,“小臼炮”试制成功,随后投入批量生产,它以体积小、结构简单、使用便捷等优点,受到广大前线官兵的青睐。
(房绍波、高歆、王崇嘉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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