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华
2016年以来，伴随着台湾和美国的政权更迭，美台关系似如脱缰的野马，不断冲撞中美关系的大框架，严重伤害台海地区和平稳定及中美关系健康发展。然而，台湾是美国对抗中国大陆前沿阵地和棋子的角色并未改变，台美实质关系的发展也不可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不断深化的台美实质关系
自2016年5月蔡英文出任台湾地区领导人以来，美台实质关系不断朝显性化方向发展。2016年12月，趁特朗普当选但尚未正式就职之机，美国内亲台势力在台湾当局的奥援下，怂恿特朗普与蔡英文进行了通话，从而打破了台美“断交”以来双方领导人没有直接通话的历史。此后，特朗普又声称将不会遵守美国的“一中政策”，从而导致了中美领导人较长时间没有沟通互动。在中美领导人庄园会晤中，特朗普再次重申了美国的“一中政策”。2017年6月，特朗普还首次批准了价值达14.2亿美元的对台军售案。2018年5月，每年一度的美台“国防工业会议”首次在台湾召开。6月12日，美国耗资2亿多美元打造的驻台新址正式落成，美国派出了主管文化教育交流的助理国务卿罗伊斯等人出席开幕典礼。此外，对于台湾展开所谓的“潜艇自造计划”，据称美国国务院已经批准了美军火商协助台湾解决技术难题的申请。
除了特朗普政府动作频频提升美台实质关系外，美国国会更是“挺台”的急先锋。2017年通过的《2018年国防授权法》中，美国国会议员掺进了大量涉台内容，包括提升美台官员互动层级、评估美台军舰互访等。2018年3月，参众两院最终通过了“与台湾交往法”，要求美行政部门全面撤除对美台官员互动层级的限制，允许台湾当局各层级官员赴美访问。这严重违反美国政府对中国作出的承诺，冲击中美关系政治基础，受到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强烈反对。近期，在《2019年国防授权法》中，参众两院的版本再次加入涉台内容，包括美军参加台湾主导的汉光演习等军事演习，派军事医疗船赴台等等。此外，美国会内还至少躺着“台湾安全法”“支持台湾参与世界卫生大会”等数个议案。
美台关系不断提升的实质
美台关系之所以在近几年有较大幅度的提升，根本原因在于美国对华打“台湾牌”和蔡英文当局“依美抗中”策略。
在美国方面，美国将中国视为头号战略竞争对手，而台湾是最可以触动中国神经的一张牌。近年来，伴随着中美实力对比发生重大变化，以及美国对中国内外政策的系统性战略误读，美国内对中国的看法和政策正在发生深度调整。以特朗普政府接连出台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国家防务战略报告》和《核态势评估报告》等3份报告最具代表性，强调中美竞争在经济、地缘政治、军事、文化教育等等各个层面展开，并指责中国为“竞争者”和“修正主义国家”，诬称“中国要取代美国谋求全球霸权”。在此背景下，美国再次对中国打出“台湾牌”也就不足为怪。而且，相较于南海、经贸等议题，台湾问题涉及中国的核心利益和敏感神经，最能够刺痛中国。
在台湾方面，蔡英文当局为了谋求所谓的“台湾独立”，施行“依美抗中”的战略。2016年5月蔡英文出任台湾地区领导人以来，由于单方面拒绝承认“九二共识”，甚至还经常怂恿或纵容岛内的“台独”分裂活动，致使大陆被迫对蔡当局施加了巨大压力。除了全面中断与岛内的官方与半官方联系外，大陆还在国际事务上发力，接连与冈比亚、圣多美—普林西巴拿马、多米尼加、布基纳法索等国建立外交关系，致使台湾的“邦交国”仅剩18个。台湾还无法参加马英九执政时期可以参与的世界卫生大会、国际民航大会等国际组织的活动。此外，大陆出台的“惠台31项措施”，举办的海峡论坛等活动，受到岛内民众的热烈欢迎，台湾民众已经开始以实际行动融入到祖国大陆的发展进程中来。无法处理好两岸关系并在岛内受到民众唾弃的蔡英文当局只能投靠美国，希望能够背靠美国的支持对抗中国大陆的压力。
因此，美台实质关系的快速提升，是美台双方基于对抗和压制中国大陆的目的，互相利用互相拉抬的结果。
美台实质关系会有限度吗？
过去一段时间，美台实质关系发展来势汹汹，似有冲破中美三个《联合公报》以及国际上通行的“一中框架”的态势。但是，中美近期内不可能爆发直接武装冲突以及台湾是美国制衡中国的一张牌的战略判断仍未改变，这也就意味着美台实质关系的提升是有限度的。
中美会有一战吗？长期来看，无人有答案。但是最近几年，可以确定地讲，可能性很小。虽然中美内部都有极为强硬的鹰派，但两国领导人都没有通过战争来解决问题的意愿。因为一旦发生武装冲突，不仅对两国人民，而且对全球都将是一个灾难。如果中美不会走到战争这一步，美国就不可能将“台湾牌”打到极致。虽然美国内不断有议员提议要美台联合军演甚至美台建立“外交”关系，但顾及到这样做的严重后果，美国政府也不会轻易就会照单全收。即使是美国对台军售，虽然美国宣称将改采一案一审的方式进行，未来出售高科技武器的可能性也较大，但是美国对此也是顾虑重重。历史上，台湾反对党和民众曾经50余次在岛内阻拦美国对台大额军售案。美国对台出售高科技武器后，也曾经要求存放在美军基地，而不是拉到台湾，担心所谓的美军高科技被泄露。
台湾始终是美国的一张牌。虽然“美国在台协会”理事主席莫健曾称，美中关系和美台关系可以并行不悖同时发展。也就是说，台湾问题可以脱离中美关系而存在，美台关系可以不顾忌中美关系而自主发展。这可能吗？估计这句话连莫健自己都不相信。台湾问题的产生以及产生以来的历史，都显示台湾是美国制衡中国大陆的一张牌。在美国需要对华强硬时，美国就把台湾牌搬出来；反之，就会淡化台湾问题。对于棋手而言，无论多好的牌，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为了联合中国大陆抗衡苏联就抛弃了台湾。目前，由于中国大陆在台湾问题上的坚定立场和果敢作为，美国打“台湾牌”的成本已经大大增加，而台湾因美国的介入而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对美台双方而言，实质关系提升的边际效益或许已经开始下降。
（作者 张华 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科研处副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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