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祥：调整队形缺一角 人事权斗未完

清理旧战场、布局新人事、设定新议题，是主政者面对政治危机必须明快处理的“三步骤”。在823大罢免大失败后，赖清德启动行政高层及党团的改组，民进党先调整人事，新人事9月1日上任，但和党团总召柯建铭的斗法却踢到铁板，队形调整不只缺一角，用人也仍是“信赖至上”，未来赖清德恐仍难挣脱政治泥淖。

《美丽岛电子报》民调显示，去年5月赖清德就任时的满意度为45.2％，而8月最新民调已跌落至31％，短短1年3个月就流失277万的支持者；更糟糕的是，49.3％民众认为“大罢免大失败”是在教训赖清德与民进党当局，更有45.8％民众认为赖清德最应该为大罢免负责，仅次于民进党团总召柯建铭。

“抓战犯、清战场”赖清德恐怕自己就在风暴的台风眼；仅剩36％的政治信任度，更让赖清德在设定新政治议题都会受到民众质疑动机，而陷入“塔西陀陷阱”的困境；原本期待“新人事、 新布局、新气象”，也因为用人唯亲，“信赖圈”越来越小而缺乏亮点。三重困境让赖清德期待再创政治高峰困难重重。

安全团队应该是赖清德最能掌握的权力职能，启用赵怡翔、李问为“台安会副秘书长”，主要有两个考量。第一，赖清德在20至40岁年轻族群的信任度仅剩下28％左右，这不仅是民进党的重大困境，更是2028赖清德连任的重大危机，拉拢年轻族群当然是首要考量。

其次，以“台安会副秘书长”的职务，培养未来可用的台安亲信幕僚，当然也是重要考量因素。赵怡翔、李问进入安全系统，赖清德显然将安全重心放在对美关系上，面对严峻的国际与两岸地缘政治风险，两位“高级实习生”能否胜任还有待观察，而年轻族群是否因此埋单恐怕也不乐观。

在行政机构新人事的部分，行政机构负责人卓荣泰施政满意度比赖清德还低，但现阶段让卓荣泰留任恐怕是赖清德最安全也是唯一的选项。卓荣泰能否华丽转身“调整队形”、“调整施政顺序”、“调整行政、立会互动”、“调整财政体质”符合赖清德的期待，才是更大的挑战。

此波行政机构改组异动人数达到16人，可算得上是“中型”改组幅度，但仍是在“信赖小圈圈”里用人。唯一让人眼睛一亮的大概就是奥运羽球金牌得主李洋出掌新成立的体育部门，不过运动选手直接跳升体育部门主管，只能说当事人心脏很大颗，而用人的赖清德、卓荣泰心脏更大颗。

大罢免受伤最惨重的当然是民进党，好感度半年跌了10.5％，民进党党部此次也做出人事调整。7年前赖清德出任行政机构负责人，卓荣泰担任秘书长、徐国勇当发言人，被陈菊封为“薯条三兄弟”，可见三人的好交情，如今徐国勇接任党秘书长，三人重组高层团队，巩固领导中心的意味明显。然而面对2026的县市长提名以及派系权力倾轧，老组合能否面对新挑战，关键还是赖清德能否重建威信。

民进党民意机构党团的改组恐怕才是最精彩的情节。赖清德与“万年总召”柯建铭上演火车对撞的戏码，赖清德显然出手又快又狠，但却缺乏“精准度”，徐国勇、潘孟安连番出招，赖清德亲上火线回应，仍不敌柯建铭四两拨千斤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宫廷斗争大戏第一阶段赖清德碰了一鼻子灰，原本就不稳的党内威信又遭重击，然而赖柯之争进入延长赛，明年2月才是决战点。

大罢免大失败后，赖清德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现阶段当然是巩固领导中心“疗伤止痛”为首要目标，人事布局也是“忠诚至上”、“信赖至上”，位置大风吹，“保守有余，亮点有限”，也看不出对最新民意的谦卑，对“执政”缺失的检讨，与民众的期待恐怕仍有不小的差距。

总之，赖清德的人事权斗，未完，待续。（作者为东吴大学政治系兼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