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传毅：“汉光”演习何不想定航母打击？

台军“汉光”37号演习计算机兵推于4月23日至30日举行，实兵演习部分则在7月12日至16日。虽然受到“保密安全维护计划”的限制，我们无法得知演习具体内容，但从台当局防务部门公布的信息当中，依然可以看到若干问题。

政军兵推停办2年

国民党“立委”吴斯怀质疑，扁马期间在每年“汉光演习”前，都会先实施“政军兵推”，而蔡当局在两岸及南海情势严峻下，却已2年不再实施政军兵推，安全运作机制是否生锈？

答案很简单，安全运作机制并没有死亡，2年不再实施政军兵推的原因，是蔡当局看到政军兵推实在行不通，干脆停办。陈水扁时期重视“反斩首”防卫部署，玉山兵推就以“反斩首”为主轴。马英九任内因两岸关系缓和，政军兵推的重点摆在自然灾害与战争、东海与南海冲突、网络作战。蔡英文举行过1次政军兵推，重点是“万钧计划”，讲白了就是台湾地区领导人的“逃命计划”。

本来政军兵推应该是政治目的指导军事部门的演练，例如陈水扁时代的防务战略“有效吓阻防卫固守”，但是陈水扁却把军事力量当作“反斩首”的手段，至于吓阻是否有效、防卫能否固守与他无关，那是军人的事情。同样的，蔡英文也把台军当作逃命的工具，防卫固守重层吓阻也与她无关。马英九任内两岸关系良好，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取消“防卫固守、有效吓阻”？

从李登辉、陈水扁、马英九到蔡英文，可以说每一任台湾地区领导人都不认真看待防务战略，只是在玩弄“吓阻”与“防卫”的文字游戏。试想，如果吓阻无效怎么办？冷战时期连美军都没有把握吓阻一定有效，所以不断发展出新的吓阻战略；谁敢保证台军吓阻一定有效？既然可能失效，何必吓阻？如果防卫无法固守怎么办？既然无法固守，何必防卫？有时吓阻摆在前面，有时跑到后面，现在又多出了个“重层”！

所谓的政军兵推就应该演练这些有效或无效、固守与崩溃的可能性和解决方案，并非只是演练保全领导人的安全。

造假的兵推

从4月23日至30日的汉光兵推采取“复合式兵棋推演”，也就是由各军团指挥官、外岛防卫部副指挥官，率领必要人员，全程进驻联演中心，先进行议题探讨，再依据议题的设定；再由防务大学担任的攻击军模拟敌人犯台各种可能行动，实施防卫作战推演与验证。

兵棋推演是一种室内军事演习，其目的是预先推估战争局势发展，最困难的就是状况的想定。在室内如何想定真实战场呢？更何况台军久未战斗，想定出来的情境不见得符合真实战场，很容易造假或失真。人多不见得就能集思广益，太多的研究证明，人多反而会让基层干部或异议者不敢发言，或是共同犯了错误认知的“组织病”。

怎么避免造假或失真？很简单，想定作战情境之后，让防御方与攻击方不要根据想定与脚本进行攻防演练，而是真正的实兵演练，才会找到问题与解决方案。

而台军宣称演习目标是为能达到“藏得住、出得去、打得动、转得灵、能指挥”的作战要求，表示演习结果就必须是如此，不会有第二种情形出现，如果出现了第二种情形，在想定阶段就必须排除。

务虚的联合作战

台防务部门公布的“三军联合作战”，看起来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三军”各打各的，完全看不出如何联合作战。

例如海军纳编各主、辅战舰、空军、陆军与海巡等兵力，遂行紧急出港、海上机动、整体防空、反潜、电子作战与截击作战等“三军联合制海作战”操演。看似联合了三军，但是军舰海上机动的目的是什么？军舰在海上不免成为解放军攻击目标，能不能“存在”都成问题，而此时空军战机也必须转场或掩藏，能不能支持海军也是个问题。至于期望陆军部队支持对海作战，只能是个主观愿望而已。当海空军忙着保卫自己的时候，能不能“拨冗”支持地面的反登陆作战，绝对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结论

演习不能造假，不造假的前提是扬弃想定与脚本，一切以真实作战为主。也许演习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这才是最真实的演练。多年来台军务虚成性，不务实的面对自己与对手。务实的第一步，应先消灭不切实际的“吓阻”与“固守”教条，重新确立可行的防务战略。（作者为谭传毅，台湾国际战略学会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