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除垢失控 促转该缓缓

图源：联合新闻网

“立委”黄国书被爆曾任情治网民，宣布退党不再参选；民进党前主席施明德也证实，民进党创党主席江鹏坚是调查局人员，引发议论。近日因类似“除垢”掀起的风波，能随黄退出政坛，就止息吗？

翻遍促转条例全文，竟找不到“转型正义”用语定义。易言之，伟大神圣的“转型正义”，于岛内法制，只是“不确定法律概念”。在中心思想与概念指导模糊下，执法原易流于漫无底线与无限上纲。加上其运作，系由少数政治任命，亦未经民意审查的促转会委员，凭自由心证，独立行使职权。其行事良窳，与可能滥用的负面效应，让人忧心。

以作为促转与此番事件核心的“还原历史真相”为例，倘依前揭条例第二条二项三款文义解释，其目的应在于“促进社会和解”。但黄国书的“三退”，前后却只见政党派系内部“猎巫”与“清理门户”，看不到当事人间包容宽恕，更遑论和解。这与当初“立法”初衷及蔡英文“集体面对真相、修复创伤，告别悲情，走向未来”的口号理念，相去何其遥远！

“绿委”范云说，所有被害人、被监控人有权利知道真相。此话乍听没错，但我想反问：在法制不完备，复欠缺客观调查证据程序时，谁来决定被害人、被监控人的资格？谁来厘清加害人、监控人的作为与责任？谁来勘鉴调阅资料的真实性与可信度？谁能保证“真相”百分百忠实“还原”，不会遭选择性被利用来进行“人格毁灭”或“政治谋杀”？

甚者，按促转会研究，1980年代光调查局布建全台网民就达3万人，且监控“平均分布于社会结构各层面”。以黄案为前鉴，一旦彻底深化该会推动的“监控当事人档案阅览计划”，必然导致仇恨猜忌四起，人人自危。对现今政治运作、朝野和谐，乃至社会民心造成冲击、撕裂与伤害，恐难估算。

诚恳建议，若认促转任务仍有必要，为长远计，应检讨修法。在促转条例尚未补正“转型正义”定义空白瑕疵，并在清楚法律概念的严格界定下，针对还原历史真相与其他促转事项，保证制定出一套符合正当法律程序，避免恣意滥权的完善机制之前，宜暂停相关规定与计划的施行。

促转会继“东厂说”、查封政大档案与欲揭露大法官评议祕密，引发凌驾行政、司法权等争议后，又逼走了一名“立委”。民众对该会执行的“还原历史真相”，能放心吗？

【戴世瑛／律师（台北市）】